第1章
第1章

三年前,与许多毕业之后去大城市搏个前途的年轻人一样,女友骆梦洁她不顾家人的反对,陪我憧憬地挤上了南下的火车。 外来务工讨生活真是十分不易,个中辛苦真只有亲尝过的人才知晓。 从小生在富庶家庭,向来娇惯的梦洁,更是无法习惯这种柴米油盐式的生活反差。 还好她是爱我的,男女间炽烈的感情让她一度忽略了这些,并没有太多怨言地承受了下来。 回想起最初租农民房的时候,因为住三楼,不过我认为住几楼其实都一样,蚊虫特别多。 在她白皙的腿上,胳膊上就经常被咬得一块快红肿,这在我看来是非常心疼的,但也是实没有办法。 夏日的晚上也无法开门通风,楼梯走道上经常看到蟑螂爬来爬去,十分恶心。 俩人塞在狭小的房间里面十分闷热,后来尽管装了空调,但又舍不得远高于平均电价的每度电费,实际用的时间少。 更让我们难堪的是,周遭的住户同我们一样都是外来务工,但素质水平普遍往往很低,他们通常把生活垃圾扔得到处都是。 确实,我们离都市繁华只有一步之遥,但却无法否认这里是贫民窟的事实,成分及其复杂的低收入人群都聚居在这污乱的街道里。 有些女孩屈服于这种恶劣的坏境,浓妆艳抹,开始了另样的生活。 我就亲眼得见到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挺学生气质的女孩,她夜里换上短到腿根无法遮肉的连衣裙、黑色性感的丝袜、踩着白色晶亮的高跟鞋一头钻进了我家隔壁的房间里。 才几天不见功夫,这样一个青春洋溢的少女就能轻松进入这种特殊行业,这在同样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旁人看来,心里难免滋生出对人对己的沉重压抑与悲悯感。 暗娼这个根植于我们周围的产业,它不仅存在于电线杆上,连那些一米宽的小道墙上,都密密麻麻贴满了红的绿的黄的有关招聘女公关的纸片;年轻女孩走在巷子里,甚至都常有皮条佬或者嫖客流氓主动上前搭讪寻衅。 对于这些,相貌靓丽出众、身材修长性感、肌肤白皙胜雪的骆梦洁自然更常常是不堪其扰。更有一次夜里,她似乎就亲历了什么。 临近晚上十一点她才回家,这是不常见的,而一进家门就蹲在床边(我们租的房子没有客厅,推门右手边就是床)不停地哭,任我问她什么也不答。 那一夜我满腹狐疑,辗转难眠,内心充满了许多令人不安的各色想法,甚至假想到楼下就站着一个性骚扰她的色鬼,几欲操起菜刀就去寻。 但梦洁哭罢,竟用是因为蟑螂爬到了腿上的理由来搪塞我,而至于为什么久久不接电话,也是说手机放到包里没听到来敷衍。 在这种漫长的,度日如年的,看不清终点的贫苦日子的反复折磨下,年轻的小梦洁终于流露出些嫌弃与抱怨的神色来,几度难堪的我总曾想过先送她回老家,还好最后梦洁都拒绝了。 “梦梦,我还是先送你回父母那儿吧?这里的条件太艰苦了,等我稍微有点起色,搬个环境,立刻再把你接过来。” “不,他们给我安排了相亲,一旦我回去,肯定就回不来了。” 对于她性格中的这种坚持倔强,从表面上看我是替她痛苦的,但内心却是庆幸的;我为狭隘自私的自己感到羞耻,明知内心极度渴求着她,无法忍受着哪怕丝毫可能被她抛弃的念头,却又时常假装对她不是那么的在意,尤其是彼此之间发生争执的时候。 这种心情是矛盾的,它一方面源于梦洁她出众的美貌和诱人身体,她高挑的、匀称的,近乎168cm的完美身材,丰润的曲线时时散发出浓郁的交媾诱惑。 另一方面源自于我内心深处无法对外人言的自卑与不安。 每每偷偷欣赏她漂亮的褐色卷发,秀美的脸蛋儿,白皙且吹弹可破的肩部肌肤,这种矛盾的心情便更加激烈地冲撞着我的心房。 爱情本质上是一种狂热,它终将褪去。 我大四那年才结识梦洁,毕业季正是热恋区,趁着这股纵情奔放的爱情火焰,美人儿义无反顾地陪我离开了家乡,住进这般不堪的境地,甚至更义无反顾地把身子给了我。 不过也许没人相信,关于性,我们约好了婚后再说。 虽然同住在狭小的一屋,我始终克制着自己不去碰她,空气中异性的香味折磨着我,但誓言就是誓言,我能给梦洁的,唯一仅是誓言。 于是房间里摆得是两张狭小的单人铁床,中间隔着放台灯的高板凳。 但是就是那个学生气质的女孩儿衣着暴露地当着我面儿钻进隔壁房间那天,该来的还是来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她性感妩媚的高跟鞋与黑丝袜,梦洁比她靓丽十倍的容貌更撩得我想入非非,欲火焚身。 由于农民房是完全不隔音的,隔壁那大汉显然根本没考虑过旁人的感受,那夜,我和梦洁尴尬地面红耳赤地数着女孩的叫床声,他们折腾了好久。 “梦梦,要不咱们出去逛逛吧?” “都这么晚了,还能去哪儿啊?!” 当天夜里,在几种原因的催化之下,我们终于克制不住了,共同违背了那脆弱的不切实际的誓言,结合为一体了。 待告别处子身后,骆梦洁眼中流下了晶莹的泪珠,而我却怔怔地回想起隐藏在美好体验背后一块尖锐刺人的硌人杂音——梦洁她仅仅轻声喊了句疼,在我整个进入她的过程里都未遇到明显的阻碍,她很顺利就开始呈现舒服的反应,并未落红。 由于我在她之前是个十足的处男,甚至都不怎么手淫,女性的身体在我看来纯粹只存在于想象中,以及A片的影像中,对那身体的深处其实并没有多少概念。 这经验的缺乏让我只能无比地介怀却又无法去证伪,甚至无法对心中的女神去启齿我那龌蹉的猜度。 好在那种拮据的日子慢慢过去,通过努力,我们各自换到一份凑合的工作,至少开始有凑合的薪水和不错的学习机会。 最后搬离了这样的癣疾之地,租进了有物业有电梯稍有模样的小区。 再又过了一年之后,远方的父母,各自的父母,也都觉得任凭我俩这样子下去不是个办法,女孩子的青春拖不得。 在反复的争吵,妥协,又争吵,又妥协之后,拿办婚礼的钱出资给我们在新的城市,付了一套首付,写我俩的名字。 年初,我更是找银行抵押借钱租了一层厂房来生产便携式电池,自己当起老板来。 业务是我,生产管理是我,人事是我,采购是我,天天累得像狗,但看到存折里缓慢但渐渐增加的数字,我内心是得意着的,我才二十五岁呢! 身份变成年轻老板太太的骆梦洁依旧在上班,她偶尔会抽出晚上时间来帮我处理财务上的工作。 “贷款年底就要连本带息还银行了。虽然从账面上看,工厂近期是赚的,但是你建厂时有几个月断断续续开工停工,这些里外的耽搁再加上银行每月的利息,其实我们亏了不少。” 梦洁推着眼镜,啪啪啪地按着计算器,在账薄上写着画着,她提醒着。 对此,我发愁的眉头只能沉默不语,过了一会才回答她道:“我们现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再找找看有没其他的办法”,现在已经九月下旬了,剩下的时间并不多。 “银行那边的信誉度十分重要。如果误期了,以后再找银行拆借就麻烦了。” “我有数。”说这话的时候,我内心有些忐忑,骆梦洁是坚持反对我将房产抵押来创业的,按她的话说是『也许万一呢?』。 梦洁她真是穷怕了,那两年里在贫民窟里生存的经历对她来说太深刻,就算我偶尔拿来当谈资,她也是不许的。 只要一想起当初我一意孤行地把房子质押筹钱建厂时,她所作出过的激烈反应,我就心有余悸——天天无尽的争吵与眼泪、质疑与失落、我俩的婚姻几乎就在那一刻将要终止了。 还好,我们都挺了过来。 还好,现在工厂总算慢慢开始赚钱了。 “你还记得刘能么?”梦洁一边算账一边不经心问道,她秀美的长发盘在头顶,露出洁白纤细的脖子。 “记得啊,怎了?” 她口中的刘能是我们大学同学,应该说,他与她更熟一些。他们曾经在一起玩过,而毕业后我们就没再继续联系。 “要不你去找找他?” “他能有办法?” 学生时代,我就知道刘能家挺有钱的,他姑父好像在地方上是个什么官。 而他自己不学无术,经常挂科,因此我一直不怎么瞧得起他。 “不知道呢,不过他现在就在银行当经理呢,上星期才调来这边。”梦洁歪头看向我,她好看的睫毛长长的,显得眼睛灵光聪慧。 “怎么你最近还与他有联系啊,他小样竟混得这么好?竟混上银行经理了。” 我舔舔嘴唇。惊讶之余,内心自然明白梦洁要我联系刘能的意思。 我现在所遇到的问题,也正是大多数找银行借钱生产的企业都会面临的问题——本金得一次全部还完,才能再申请下一步的放贷。 对于我们这种白手起家的人,银行借给我的那些钱都变成了设备,厂房的租金,能熬过生意上的劥节已经不容易了,根本不可能有钱全额还银行。 于是我们夫妻商量,决定立即宴请刘能,试图联络联络同学感情,看能否打听下出路。 那么就约吧,梦洁也毫不含糊,没几天就约上了这位据说很忙碌抽不出时间的老同学,晚上春江月设宴叙旧。 在这一天里,我微薄的业务也不去跑了,厂里的生产也反复叮嘱了班组长,所有的事情都暂时停卸下来,难得天色未暗早早地回到家。 “今天你别迟到了,打扮得仔细点。” 妻子在卧室里反复换她那些衣服,挑认为最好看的。 她这么细心打扮是除了因为办事儿,更想在老同学面前争点面子,女人的虚荣。 “好咧!” 我对着镜子着装,其实跑业务时,我多数穿着整洁的衬衣,这就够了。 但今天梦洁显得那么隆重,而且能否成功解决资金问题对我来说又尤为重要,这使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仔细』打扮了? 何为仔细打扮?! 我看着全身镜中的自己别扭着。 “你说这件好看么?”声音从耳后响起,我转过头去。 梦洁今天穿着一席漂亮的黑色礼裙,它用两种类型的黑色布料做成。 其中黑色薄纱是主要用料,它覆盖了从肩部到裙边的大部分区域,采用希腊式的经典V型剪裁,肩部的布料斜拉至于肚腹上,完全曝露出她的整个胸型。 而另一种布料则是类似于丝绸一样的质地,柔软,细腻,而有光泽。 它也是全黑的,只不过因为曲光的缘故更像黑色的宝石烁烁生辉。 这种宝石般的黑色丝绸上秀有清雅的花纹,它用在胸部、腰带与点缀着蝴蝶结、以及裙角的位置。 妻子的肌肤本就极为白皙,用极品的白玉来形容真是恰如其分。 她这身短至膝盖的黑色小礼裙,把她装点成一个远嫁希腊的东方公主。 那一头棕褐的卷发自然的曲拢在一侧,而另一边她完美细嫩的曲线自脖子途经天工细琢的俏丽脸庞,一直流转到耳际,美得让人目旷神怡。 她那风情万种的水晶耳环,她胸前那精巧闪耀的水钻挂饰,她那包裹在肉色丝袜里的葱葱玉腿,以及脚上诱人的罗马风格黑色皮质高跟鞋所侧露出的娇羞春色,竟把我看得呆了。 “哇哦,你今天真好看!”我连忙竖起大拇指。 “今天?你最近忙得昏了头,第一次知道自己老婆这般好看么?”梦洁嘟起小嘴,她低头翻着身上的小挂饰,眉头轻皱。 “可惜都是假的。”她轻轻嘟囔了一句,似乎并非想让我听见,但我却真真切切听见了。缺钱的当下,我自是无法接话。 “只有对戒,没有钻戒,戴么?”妻子又走进卧室翻找了一下,出来对我说。 “戴!当然戴!”这是面旗帜,宣示着我的占有主权。 妻子忙于打扮,在卧室里走进走出,我则坐在沙发上,眼中却总只盯着她那被丝袜包裹点缀的修长美腿。 梦洁一双美腿本就修长白皙,没有半点儿微瑕。 现在很多女孩子缺乏运动,导致大腿胖,或是小腿粗的情况,这在她身上是绝没有。 一直以来,我都尤为钟情这双白玉般润软的美腿,每当夫妻性事时,我都会细细品玩几番。 此刻,更在肉色丝袜的映衬下,她露在短裙外的腿肉更添了几分梦幻朦胧的姿色,让人有些呼吸急促。 “老婆,现在还早,能不能先陪陪我?” 我招呼她过到身边来,言下之意是想男女之间的那个。太多天早出晚归的忙碌了,今天瞧她这样精细打扮自然勾起了我的情欲。 “你胡说什么?刚穿好衣服,弄皱怎么办?!”妻子想也没想,一口回绝。 于是就只得作罢,好吧!出发!。 面对老同学们,刘能大经理倒是一点儿都不摆架子,他到得比我们还早一点儿。 自从学校毕业以来,这几年我们就再未碰过面,他就只见过梦洁学生时代的模样。 而现在,当美丽性感的梦洁再次出现在他面前时,他乌溜溜的眼睛竟看得直了。 如今早已体验了男女交合之乐的人妻梦洁,就像被仔细打磨后的璀璨钻石,那未及生育的女性身子散发出浓烈蛊惑的成熟魅力。 这是一种魔力,不单从她益发水嫩的肌肤体现出来,还从她走路的姿态,从一颦一笑的神态,从红润更比樱桃的嫩唇,从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浅浅柔情和欲念,这些无一不向男人们陈述着女孩在向女人变化的事实。 刘能作为男人自然最能体察到这种诱惑,他看着美丽的梦洁,又不止一次转而瞧瞧我,又看看梦洁,眼神中写满了难以置信与嫉妒。 当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后,刘能立即就收敛了。 油口滑舌方面,他显然比我更胜业务,仅仅短暂的寒暄几句间,尴尬的气氛就转为热烈温情。 在盛赞骆梦洁的性感美貌后,他就开始说些笑话打趣,妻子不断被他的段子逗得眼泪都笑了出来。 同样受气氛影响,我也激情畅快地搂住他共饮甘洌,宴席间一时觥筹交错,过去的友人多年后重聚首,共忆铿锵寒窗岁月,共祝美好幸福明天。 “小骆,你别瞅你家林老板(鄙姓林)文质彬彬,以前读书时我就觉得全班数他胆子最大,他最能!哈哈!” 大家都有些醉大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左手端着杯酒,从后绕过我的脖子搂着我,右手看似不经意地拍拍梦洁白嫩的手背,她竟也不介意。 饮酒间,他仍细眯着笑眼瞧着我老婆,我能敏感地捕捉到若有若无的贪婪目光,这让我有些不快。 但自然紧接着我们又是几番恭维,互相吹捧。 按照我的想法,今天并不打算提出任何有关求他帮忙的话题,打算等再多多走动混熟了再说。 “说吧!”正酒酣脑热,但刘能忽然醉眼一瞪,似笑非笑地瞅着我。“老同学,那啥忽然找我,是不是有帮得到的地方?” 这可吓了我一跳,这才刚接洽上怎么他就全知道了? 我难以置信,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转头瞅向妻子,她仍微微笑着面向刘能大经理,并没向我使眼色的意思。 “不把我刘哥当朋友嘛?还遮遮掩掩的。” “不是……这……”我不知所措,醉酒的舌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脸上僵着尴尬的笑。 “哎,行了行了。你就别瞒我啦,小骆早跟我讲啦。” 原来是妻子已经对他说过了我的情况,我脑海中难免产生这样的疑问:梦洁与刘能有熟到那个地步么? 怀着这种若有如无的狐疑,我只得把事情原委细细向刘能和盘托出。 “你这个情况我也遇到过不少了,我还以为你是要问我批贷款呢。老实说,要那样我眼下还真帮不了你。” “这样啊……”刘能肯定在推脱,我心里明白早些年自己与他并未有多少深的情谊,顶多是在考试时用一种半戏谑半怜悯的神情递过他小抄。 “我刚调过来,很多事情不熟悉,也没有交接完毕。况且我不是行里最大的经理,眼下从程序上是没法给你贷款的。” 听完这话,我内心除了觉得十分失望之余,还微微打消了刚才的疑问,妻子原来背着我其实并没跟他说太多。 但这些都是小事了,资金上压来的窒息感像个魔鬼,又涌上心头。 更而且,我内心埋怨起妻子来。 关系都没捂热乎,怎么能就开口亮牌呢? “但是,”刘能话锋一转,又嗖地点起了我的希望之火。 “我倒是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其实也简单,你只用找一家过桥资金,也即是民间私贷去拆借。就能先把银行的钱还上,之后我再帮你批贷款下来。” “那刘哥有好的私贷介绍么?我对这个虽然有听说过,但具体情况一窍不通呢。” 刘能口中的简单仅是对他来说的简单,我做生意自然清楚凡事都有门道,所以我请教道。 “可惜我才调来,要是有银行指定私贷方,这事就更稳妥了。” “此话怎讲?” “你找普通私贷借钱呢,那银行得等你还款完毕,再开始做下次贷款的所有手续。这期间,核算啊、资产评估、风险评估、光是相关的文件都麻烦拖沓得很。 你之前有借过,应该清楚这里面是挺花时间的。你还得还私贷这几个月的利息,整体算下来成本会贵很多很多。“ “嗯”我点点头,身旁的妻子也屏息凝神地听着。 “但是如果是银行指定的过桥资金,银行会提前就把下次贷款所需的文件全部做好。只等过桥资金一到帐,新的贷款立刻就会批给你。” 刘能无奈的摆摆手,“这样短则几天就能贷上,这里面成本会小非常多。我刚刚说『可惜我才调来。』就是可惜在这里。” 果然是老同学,这里面的道道他讲得很详细。我侧头看了下梦洁,她仍然专注地盯着经验丰富的刘能,眼神中还蕴满了些敬佩和欣赏。 “而且,像你现在这种情况,想借寻常的私贷也是借不到的。” “诶?为什么呢?那银行指定的私贷呢?” “银行指定的私贷你反而借的到手,这个中道理其实很简单。”刘能舔了舔嘴唇,他比划着说道:“因为对普通私贷公司而言,你房子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你的工厂因为交税模糊,做不了资产评估,所以不能抵押,这样他们不会把钱借给你。“ “但是银行指定的私贷就完全不一样了,由于具体操作中钱始终不会落到你手中,所以就算你没有抵押物,他们也是会借你的。他们的钱会直接就打给银行,而新的贷款一旦批下来,银行方就会越过你把那部分的钱优先还给私贷。整个过程中,你完全碰不到一分钱,所以安全。” “还能这样操作?!”我有些惊讶。 “恩,其实也简单,就是个还钱的优先权的问题。银行与指定私贷是合作关系,他们间彼此优先的。而且就算最后银行不继续借钱出来,那你质押给银行的房产,也会经由银行直接交予私贷公司。这是一种完全保证了安全的经营模式,你就算抵押过一次的房产,也能用作再次抵押。” “那刘大哥,您说该怎么办?这事我们实在没有别的人可以指望了。” 我妻子这时细声细语地问道,她莞尔一笑,楚楚动人,如秋水般的眼眸就荡了去刘能的心里,他眨巴眨巴眼睛。 然后刘能似乎苦苦思索了许久,看他表演着卖力的样子,我们夫妻俩都生出些感激之情。 “要不这样吧,你们还款期也是在年底,一方面这几个月里,林老板再找各方朋友筹集一些,你借私贷借的数额越少越好。另一方面,我也正好有时间去熟悉银行的事务关系,总应该也能帮上忙,托到人。” “那真的只能仰仗刘大哥的帮忙了。”妻子连忙站起身来,满满端起一杯白酒,就要敬刘能。 “哎呀,谢谢谢谢。能被咱们的校花骆梦洁女士敬酒,真是让我不胜感概! 荣幸至极!“刘能急忙起身应邀,又豪爽地一昂脖子喝光,他是极给梦洁面子。 “今天再硬挤,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沿用银行的渠道,这需要时间。” 他瞅瞅我老婆还戴着对戒的手指头,笑道:“如果你们自己找关系,保守估计都会花掉30per的利息,这不合适的。再说你们工厂经得住3个月的耽搁么?” 于是这般千恩万谢过刘经理后,我与梦洁驱车返回住处,夜风一吹,酒有些醒了。 关于刘能是怎么进入银行业的,我揣度读书时挂科一片,沉迷于篮球的他,肯定也只能凭家里头的关系。 我不禁鼻子里大声哼了一声。 坐在副驾的妻子正别过头在看窗外,从刚才起她就一直闷闷不乐。她回头瞟了一眼我,郁郁地诘问道,你又怎么啦? “没什么,就是希望事情能顺利些。”开车的我并未看出妻子脸上的表情有些抑郁。 像刘能这种人,我向来都是嫉妒的,不齿的。 一路以来,我都只能倚靠自己的努力,在狭小的农民房度过的时间,在读书时度过的寒窗,在社会上度过的夹隙,我永远只得靠自己。 不过今天有一点是让我感到无比得意的,这也是我胜过刘能的地方,那便是梦洁。 刚才她那漂亮的身体肯定让刘能看得呆了吧? 想到那些细节,我车速放慢,从变道上缓下来,偷偷斜眼打量着娇美的妻子来。 路灯昏黄的洒进车窗,只照亮了她玉腿的一偶,那修长的小腿,细嫩的膝盖,玉华丰满的大腿被肉色丝袜修饰得愈发紧致和胧皎。 妻子吹弹可破的其余肌脂,都隐藏在朦胧灰暗的光晕背后,这遮掩而非掩的巫山风情真是让人美邑成痴。 她丝袜包裹的绮丽美腿若玉藕连蒂,曲廓清屏,双膝处更是月软玉柔。 梦洁含缩拳曲着玉腿,把足底莲香藏在灯光的撩人阴影中,这并拢含羞的柔美模样真姣煞旁人。 “老婆,我想要了。” 我开着车,右手没有摸变速档,却径直划入了她一双美腿间,那紧贴皮肤的丝袜磨在手指上,砂砂滑滑的触感撩得我心中痒痒地。 也许是被刘能的羡慕所刺激,我内心的情欲熊熊燃烧起来,这样就更是察觉不到妻子此刻情绪已经反常。 她皱着眉头,右手用力捂在左手上,白嫩的手指都压陷进去了,小拳头鼓鼓地,甚至还微微地发抖着。 她撇着嘴,低头在沉思着什么。 “你神经嘛?!”我这忽然插进双腿间的手忽然吓得她一跳,梦洁恼怒地打开我乱摸的手。“能不能专心开车?!你发酒疯啊?不要命了?” 我不理会她,心中想的全是男女交欢那档子事。 我忽然把车靠边,朝辅道上转去,那里应该能找到片僻静的树林。 可没想到的是下一刻,梦洁竟然朝我尖声咆哮起来,她发狂般地拍打我的肩膀,连掐带抓。 “我先把丑话先说到头里哦!我他妈今天不想做!累得只想早点回家洗澡睡觉,谁都甭想碰我一个手指头!!” 老实说,我完全没想到她的反抗竟会这么激烈,这使得我哑然。 但她这番情绪,近期已然不是一次了。 她的怨气源自于我的过度忙碌,不顾家,长期。 就同以前竟守着她同住一屋大半年时光不越雷池一步般不可想象,我守着这般如花似玉的美艳妻子,极少性交,却一心扑在工作上。 “林达,你认真听我说!!”车被迫停到了一边,妻子侧过身来,对着我抱怨数落,情绪激动。 “跟着你,什么破福都没享到。家里出钱买的房子,你一意孤行办什么屁厂,结果现在全都抵押在银行里头。要是年底这关过不了,房子没了,难道到时候让我再住回到农民房里?!” “对不起,老婆,我错了。”我只得低头道歉,刚刚的欲望在她如玉美腿上的丝袜上游走,但最后终于在斥责和窒息的压力中停歇。 “还有!你今天的事情,是我好容易托关系联系的。你不要以为刘能好托! 这个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操心。还有,你见天外面忙,甚至成夜成夜的不回家,是不是已经忘记我这个老婆了吧?“说完她竟愤愤然地拽下左手的婚戒,甩在我身上。 在沉默中,我们开车回家。 她自车上激动地骂过我之后,便不再理我,我的枕头和铺盖被她甩到客厅的茶几上,梦洁便转身去淋浴。 我悄悄地踱步去开卧室的门,已然被妻子反锁了。 上一次同她做爱,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今天看来又要延续这种荒诞的记录,我知道她的怨恨,怨我只领证,不去兑现婚礼,不去兑现蜜月,不去兑现钻戒。 我想她的忽然爆发,也许主要因为察觉到刘能今天盯着她手指时嘴角时有时无的笑意吧。 于是,我轻叹了一声,从冰箱里找出一听啤酒,打开久违了的电视机,在荧光中裹着毛毯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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